耶梦加得

阅读提示：

·科幻长篇，大长篇，到底会有多长我自己现在心里也没数，设想中是一个冒险为主，恋爱为辅的故事，所以会非常的慢热
·灵感来源于电视剧《萤火虫》，本剧的男主是我最喜欢的哈尔CV，但要说这是个萤火虫AU，那肯定不是，但你要说是paro……设定又完全偏移了Σ(っ °Д °;)っ只能算是灵感来源吧！
·主要CP应该是两代绿红+Damidick，如果你要问我为什？因为我喜欢呀！♪(^∇^*)
·第一次尝试用POV来写作，心里还有点小忐忑呢，好处就是不用费心想标题，反正是谁的视角用谁的名字当标题就行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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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Kyle Rayner

滴答。
身后的星辰在燃烧。
滴答。
他不知道哪里是上，哪里是下。
滴答。
太空里的一切都是这么静。
滴答。
凯尔·雷纳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很多人认为如今的宇宙已经太过拥挤和嘈杂了：伴随着一颗颗大型人造卫星的升起和宜居行星的再开发，各个类型的宇宙舰只已经挤满了整个星空，甚至连私人舰队都能任意在每一条航道之上任意穿梭。
但事实远非如此。
凯尔想。
星空是如此寂静，静得只能听到血液流淌的声音和心脏平缓的起伏，他呼气，吸气，然后这无穷无尽的真空之中仿佛只有他自己在活着。

和广袤无疆的银河相比，喧闹嘈杂的宇宙社会仍然是如此渺小。

但是总有个声音，它会穿破这片广袤无垠，仿佛一柄长矛刺破星夜的寂静，穿透进凯尔的耳朵里。
“这里是暮光号，编号2814-4请回答。编号2814-4请回答。编号2814-4……”
“不用重复了，”凯尔打断了那个声音，“我在线上呢，韦斯特。”
沃利·韦斯特在那头发出了不满意的呼呼声，“我是在履行程序！凯尔你的通讯器还好吧？”
“还好，就是这玩意儿太破烂了，总是有电流音，炸得我耳朵疼。”
“没办法，”凯尔听见对面的夹杂着咀嚼声的沙沙音，不自主地皱了皱眉毛，“用的都是些便宜货嘛，我们可没有钱啊。”
黑发的青年深吸了一口气，他摸索着扒上飞船尾部的逃生舱，借着宇航服头顶的光源摸索寻找开启舱门的途径。
“……上次从猎户座第二行星的那个皮条客手上抢来的通用币呢？”
“早没啦，”沃利轻快地回答道，“次级发动机的第二涡轮增压器坏了，我跟船长申请换了个新的——虽说这也是个二手的，但新的好歹能用啊。”

现在的机械师都是这么铺张浪费的吗？
凯尔腹诽道。他摸到了机械编码开关，伸手轻触了一下屏幕，这个红色的仪表盘立刻亮了起来。
沃利仍在线路那一头仍在喋喋不休，“你说要是你死了，我是不是就能接替你坐驾驶室了？唉，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想试试开飞船，我可没盼着你死……”
我知道，韦斯特，我知道。
凯尔不耐烦地把解码器从腰带上解下来，套插在入口开关上——红色的屏幕不断闪烁着，然后逐渐跳出了几个数字，最后这些数字逐个定格，伴随着舱内气体的排出，救生舱的舱门被无声打开。
“我是凯尔·雷纳，”正出着外勤的驾驶员这样回答通讯器，“现在我要进入这架废弃的货船了。”
紧接着线路那一头传来了第二个声音，“船内有有毒气体吗？或者有什么我们能用得上的东西？”
那是哈尔的声音。

这显然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暮光号是哈尔的船，这上面所有的一切——包括这条通讯线路——都是属于他的（实际上这艘小型货船并不真正属于哈尔，但有趣的是大家都这么默认了）。
船长哈尔·乔丹。

“这里面太暗了，目前我还什么都没有看到……哇哦！”凯尔发出了一声细微的惊叫。
“你看见什么了？”
“还好吧？”
他听见两个人的声音同时从同一个频道里传来。凯尔伸出手去，借着头顶微弱的光线轻轻触了一下眼前的“物体”。
“我没事，”他说，“就是刚才被吓了一跳。”
那棕黄色的物体在与指尖相撞的一瞬间顷刻化为粉末——那是一具风干了的、狰狞的尸体，凯尔很勉强地分辨出大约是个三十多岁的女性，她生前应该相当漂亮，但此刻，只剩下枯槁脱水的干尸和痛苦扭曲得几乎不成形的表情昭示着她的存在。
凯尔冷静地陈述道，“死人，船长。看起来他似乎曾是想要逃生，结果被卡在穿梭门之间了……”
黑发的年轻人抬起头来，他借着头盔闪烁不停的灯光查探向飞船的深处。“一个坏消息，”凯尔说，“我看到差不多有……七具尸体。”

这些萎缩的风干的挣扎的躯壳，正在黑暗的货仓之内纵横漂浮着，它们有些甚至已经残缺，断肢在真空中一路洒下碎末，在黑漆漆的空间里悬浮漂移——它们无处可去，它们不能自已。

哈尔在电流音的那头平静的回答道，“飞船事故？这算不上什么，记得我告诉过你的，在NGC3623褐矮星GTⅣ行星的那场战役吗？……那次死了一千多人。”
“我没有参过战，船长，”凯尔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据实以答了，他减慢了呼吸，轻松地说道，“我是在战后参军的，记得吗？”
“……抱歉，我总觉得军团所有成员都参过战。”

“所以呢？”沃利·韦斯特的声音显得有一些气鼓鼓的，他用飞快的语速插入这场对话，“除了尸体你还发现了些什么？”

凯尔抓着储藏柜护栏跟随着宇宙的节奏向仓储区漂移着，“目前没有任何发现……你们确定这艘船上会有东西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哈尔说，“我们这一路不一向是这么过来的吗？运气好的时候也许还能做些雇工的活，运气不好的时候……比如现在，非要说的话，我们现在是在盗窃，凯尔。”

我知道。
黑发的驾驶员这样想着，并且因为自己毫无羞愧之心而沉默了两秒。

“……没准你能把发动机拆下来？要知道暮光号的主发动机已经很烂了，就算换不了我们也能把二手的卖掉。”沃利在一旁补充道。
电流的沙沙作响让他们的声音听起来都带着一些不真实的嘲讽。他似乎听见哈尔敲了沃利的脑袋？对方发出了嘟囔声，这让凯尔无声地笑了起来。
凯尔有些沮丧，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打开了次级仓储箱，“好吧，我试试看。”年轻人说道。

次级仓储箱被打开的时候，有一圈温柔的蓝光投射在凯尔的脸上，那光线算不上刺眼，因此驾驶员只是稍许地眨了眨眼睛。紧接着，他陷入了沉默。

这沉默大约持续了五六秒钟左右，以至于电流的那一头又一次传来了哈尔的声音。
“怎么回事？”船长用他少有的威严声音问道，“遭遇麻烦了吗？”
“……没有，”凯尔斟酌着回答，“记得刚刚我回报了一个坏消息吗？下面是好消息时间——”
年轻人的语气难以掩盖他的兴奋，凯尔几乎要将目光完全粘着在仓储箱内的货物上一刻也不想移开。
“我们要发财了长官，”他笃定地说道，“这艘船运载的是香料，起码有一公斤——韦斯特，现在你想买几个发动机都行。”

“需要我让盖来帮忙吗？”哈尔问他。
“不用，我带了牵引绳，只要他能听到应答，把我拉回来就行。”凯尔轻描淡写地说。他听见那个大块头船员在另一条线路上终于插上了话。
“嘿，”盖那头的电流音更加剧烈——仿佛他正站在某颗行星的小岛上，周围是呼啸而过的鲸狮——凯尔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分辨出电流中夹杂的单词，“我一直都在好嘛！只是这该死的通讯器总是时断时续的。”
“鉴于你的通讯器是故意损坏的，我并不会就忽略你而道歉。”哈尔在另一头发出低沉的笑声。

凯尔趁他们争论的间隙将钩索固定在这个大约有他两人高的仓储箱上，并且围绕着他，艰难地又加封了两层塑胶锁套固定——香料在宇宙中属于罕见的奢侈品，但那些迂腐的享乐主义者和行将就木的贵族总是对这样的奢侈品趋之若鹜。而他们这群宇宙劫匪则可以借此发财。
……但这可发不了大财。凯尔有些挫败地想，他们是逃犯，是流亡者，他们名不正言不顺，只得每日用性命换取少量的现金以求糊口。他们的远方是无尽的冒险和难以卜算的生死迷局，金钱对他们来说仅仅是保障生活的必需品——富有一词与暮光号上的每一个人都毫无瓜葛。
好吧，沃利·韦斯特除外。他是那个无忧无虑的，老话怎么说来着？哦，自由的小精灵。

但凯尔的心中非常明白，幸运不会降临在2814军团的任何一个人头上。
不再会了。

凯尔凭借自身的势重推着仓储箱缓缓向入口处漂移。线路那头的通讯变得愈发嘈杂起来，盖似乎和哈尔在聊着一些毫无营养的话题。
滴答。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寂寥，就连在凯尔身边漂浮的尸体看起来都不想同他说话。它们肆无忌惮地悬浮着飘摇着，黑发的青年伸手去拨开它们，好理出一条通道来。

凯尔打开了舱门，他摸到了盖预先放置在那儿的安全绳缆——用力拽了两下绳子，示意对方自己已经出来了。
“把钩子扣好，小子，”盖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变得磕磕巴巴的，“我这就把你和香料拉回来！”
凯尔的心里忽然一阵轻松：他想马上回到暮光号，回到他那个肮脏破旧的小家——因为今天的星空是如此美丽，而他甚至还没有时间静静地欣赏它们片刻，那些深邃的黑上涂抹着璀璨的金绿和银蓝，今天的太空有个好天气，他甚至能看见两颗黄色的卫星在向着自己移动……

凯尔突然怔住了。
不，那并不是卫星。没有卫星能以这么快的速度向他运行而来。

凯尔又一次打开了通讯器。“伙计们，”他用一种尽量轻松的语气说道，“……我似乎遇上些麻烦。”
“什么？”
“你们猜这船上的人为什么都死了？”凯尔努力地平稳着呼吸，但这根本无助于缓解他的紧张，“他们遇到了什么，掠夺者吗？”

“不可能是掠夺者，”哈尔回答他，“如果是掠夺者，不可能是全尸——你遇到什么了？”
“……那么他们会是什么？”凯尔是不是没有移动，他只是略带着不安地急促问道，“那两个黄色的小灯泡……”
线路那头的声音陡然肃穆了起来，凯尔听见他的船长厉声喝道，“凯尔，我要你丢掉货物，马上回到船上来。”
青年还想辩驳，“我应该可以赶在他们来之前……”
“丢掉东西，马上回船，”哈尔重重复道，“盖，还在线上吗？把凯尔拉回来。”
“明白！”

“嘿！我说了我可以！”凯尔抗议道，“这儿是偏远星系，我们能遇上些什么……就是两个巡察罢了，我能搞定！”

“但是，凯尔……”

“不，小子！我说丢掉货物！”

“这不行。”凯尔坚定的否决道。
“我们的食物还够支撑三天，水已经剩不下多少了……你、我、我们所有人，我们需要钱，长官。”

“你给我滚回船上！”
哈尔的怒吼声在电流的裏挟之中爆发出刺耳的轰鸣，凯尔猛地皱了皱眉，然后他关掉了通讯器。

凯尔从宇航服里掏出一把热光刀来，他将自己完全蜷缩在仓储相投射下的阴影之后——那里近乎全黑，几乎没有人能够看到他——他在等待着那两个黄色的小点逐渐靠近。

放松，凯尔·雷纳。
他默默地深呼吸着，不会有问题。你是个军人，你是个战士。

那两枚闪耀着的黄色斑点离他越来越近，凯尔捏紧了手上的光刀，它们不断的扩散又逐渐收拢，渐渐的在黑发青年的面前暴露出他们的真实形态来。
“该死的。”
凯尔忍不住轻骂出声。

那是两个黄灯判官*。

TBC

*【私设注意】黄灯判官：和军团成员不同，黄灯判官并不能使用黄灯的力量，而是黄灯统治下存在的一个高级暴力执法机关，会使用黄色武器来表明自己的身份——判官的战斗力非常强，并不是普通的巡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