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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回三国老家了 终于找回了密码

【Halbarry】穿过爱达荷北部的风

 

 

阅读提示:


·西部AU,牛仔哈尔x治安官巴里,halbarry群150人贺文

·海滨城和中心城其实和爱达荷州都没关系,但既然这是个西部AU,那么就任性地把城市挪挪地方好了

·其实看起来更像哈尔中心?反正是哈尔视角妥妥的,反正我喜欢写tough guy的哈尔你们都知道了

·就是个短篇别问我后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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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的马死了。

 

炙热的风裹挟着热浪扑打在他的脸颊上,他的眼前是一片绵延无边的红色,那是沙土、是砾石,那颜色在风里燃烧。

在爱达荷北部的沙漠里。

 

哈尔的马死了。

不止如此,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他的水所剩无几。

 

哈尔原本的拍档,那个叫威廉·汉德的新手趁机顺走了他几乎全部的水囊,赶着哈尔的牛群离开了。

在这爱达荷北部的沙漠里。

 

哈尔的马死了。

他的水也所剩无几。

现在是正午。

他在爱达荷北部的沙漠里。

 

作为一个牛仔,还有什么能比这更糟糕的呢?

哈尔把自己蜷缩在岩石投射下的一小块阴影里,他当然知道随着太阳的角度这块影子会越变越小,但他别无选择,周围是荒漠,甚至连株稍微大一点儿的仙人掌都找不着。现在的温度大概有多少?150℉有吗?他觉得他的鞋底快要被烤化了。

 

热。

汗水早就被烤干了,哈尔甚至不能脱衣服——那样他只会死得更快,被爱达荷北部的阳光炙烤成新鲜的木乃伊,然后在无人认领的荒野里最终被风华蚕食,甚至连成为养分的资格都没有。

他已经开始脱水了,哈尔非常明确地知道这一点,他似乎已经没有在出汗,而他的头疼得几乎要爆炸,他说不出话来也不想说话,最可怕的是,他的左臂似乎是骨折了,他刚刚从马上摔下来,根本来不及查看——哈尔试图让自己距离石块更近一点,但这没有用,它们也是滚烫的,无法分担他的温度。

 

就在不久之前,一支三十五人的强盗集团打劫了他的——确切地说是属于费里斯农场的——牛群,而看护牛群的牛仔只有他和威廉·汉德两个人,哈尔帮他打跑了那个试图开枪射杀他的强盗,对方却在哈尔坠马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偷走了他的水囊和他的马。

这个叫威廉·汉德的小年轻,哈尔有些沮丧地想,他总有一天会倒大霉的。他的体格并不强悍,他对于牛仔的信条也几乎一无所知……他们家是干什么的?哦,对,开殡仪馆的……他来的第一天就和哈尔说起达科他人的招魂仪式,说起那些鲜血和死亡,被褐色皮肤的人们浸染的大地……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迷恋。

哦对,哈尔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着,他就是个小变态。

 

然而现在,这个小变态抢走了他最后一点生存的希望。哈尔知道他会死在成为牛仔的道路上,因为他不知荣辱不懂抗争,只有投机取巧的本事——总有一天他会死于非命的。

不过这和哈尔又有什么关系呢?

牛仔有些沮丧地拨了拨自己的白色宽檐帽,他试图把墨绿色的衬衫拢得更紧一点,好减少阳光直射。

因为他自己才会成为先死的那一个。

 

哈尔的手指已经没有了知觉,他努力地想要站起来,但最后还是失败了。现在他全身乏力,死神的镰刀正在头顶盘旋。他没有水,没有前行的方向,就要成为千千万万个死在荒漠之中的牛仔的一份子了。

他终于摸了摸额头,大概是热烧——哈尔的大脑已经不怎么清醒,恍惚里好像有一匹绿色的马从荒原的那一头朝着他飞奔而来,那马长着翅膀,就像传说里的那样。

 

哈尔想他要是回去了奥利会怎么揍他,毕竟他的马是这位不拘小节的种植园主送给他的;杰克大概又会冲出来指着他的脸破口大骂,然后拥抱他欢迎他回家,吉姆在他身边喜极而泣;不过首先他得去中心城,那是这次旅程的终点,他至少要去向买家通报牛群被人偷走的事……

 

事实上哈尔来中心城的次数并不算多,但都非常有规律——他是个牛仔,每年负责驱赶着牛群穿越荒漠,再替他们找个好买家。经历过这趟旅程后,他可以拿到其中三成的佣金。

这是一笔不小的买卖,但都得靠命来换。哈尔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的父亲也是名牛仔,他早就听说过那些关于荒野的故事,蓝色月亮下的白牙,吃人的印第安部落,还有残酷的自然的风,它们会杀死你,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但哈尔爱死了这一切。白天的热浪会扑打在你的脸上,汗水和炙热像死亡的阴影一般如影随形;而到了夜晚又是极致的冷,篝火之外能听见狼嚎,就在蓝色的月亮下面,有时候没有月亮,黑色的幕帘上是钻石一样闪烁的群星:不,它们会比钻石还要亮,因为它们指引他前进的方向。

在这片荒芜而孤寂的土地之上。

 

因此在这之前,它们从来没有成为阻挠哈尔前行的存在,哈尔迷恋着比终点更为有趣的旅程,即便它们是如此孤独又荒凉,他总是能够披荆斩棘,带着一身的汗臭味和疲惫的微笑来到这座城市。他的牛群向来品质优良,能卖上好价钱。然后他会在这里逗留几天,刮干净胡子,好好地洗个澡休息一下,酒吧里,会有那些不算漂亮但热烈淳朴的农家姑娘朝他抛媚眼。

 

他会在这里逗留,然后遇上本地的治安官巴里·艾伦。

他们会一起小酌一杯,像老朋友一样聊一聊过去一年的见闻。

 

哈尔从没告诉过巴里他的眼睛有多蓝。

 

那会让他想起荒原上的月亮,想起那么多个无助的夜晚,他疲惫又兴奋地等待着死亡从他的身边路过与他蓦然擦肩——巴里几乎没有出过中心城,他像是所有的治安官一样忠诚于自己的城市,但他几乎能马上理解哈尔的每一句话,哈尔会和他聊起远方的姑娘们以及旷野的夜晚那些被点燃的群星。

 

哈尔觉得自己太渴了。

他的喉咙在燃烧,好像是无形的刀子在割他的咽喉,而他甚至连搏斗的对象都找不到——开什么玩笑,这是大自然,谁能和它决一死战?该死,他距离中心城还有多远?六十英里?六十三英里?

可他现在连一英尺都难以移动。

 

哈尔的马死了。

他的储备水终于被喝光。

他蜷缩在爱达荷州北部灼热的阳光中等待那必然要到来的死亡。

 

太阳是红色的。

但是哈尔分不清时间,指南针和怀表在之前的打斗中被踩碎了,哈尔迷迷糊糊地几乎无法睁开眼睛,时间仿佛被人静止了一样,他分不清现在是不是即将落日。

 

黄昏的气温会变得稍稍低一些,会有冷风吹来缓解他的痛苦。但这无济于事,他仍旧没有水,也找不到水源,接着哈尔还要面对随之而来的骤然的严寒——沙漠的夜里太冷了,更何况还有狼群出没,他的手甚至举不起枪来,更何况他的打火石也丢失不见。

即便熬过了白天,他也无法逃脱夜晚的制裁。

 

然而夜里的星啊……

 

哈尔无边无际地想着。

 

夜里的星是那么美。静谧而热烈地,在夜风中闪烁着,当你仔细分辨的时候,她们是有着不同的颜色和不同的运行轨迹的,她们在这片天穹之上彳亍,像是最温柔又最残酷的梦。

 

哈尔曾经同巴里说起过这些。那时候他们在马厩里,哈尔在给他的马刷毛,巴里则把一些新的通缉令交给他——有时候这个牛仔也会去干一些流浪游侠的活,别的事他未必在行,但打架从来都是一把好手——巴里跑起来飞快,枪法也很准,但他心慈手软,只能对付一些小毛贼,至于那些穷凶极恶的盗匪,还是应当交给一些亡命徒更好。

 

哈尔开始觉得冷。

但他仍旧很口渴,夜晚的风终于来临,它们带走了他最后的一点力气,哈尔几乎是瘫软地倚靠在了石块之上,他听见狼嚎,他听见乌鸦煽动翅膀的声音,他听见蜥蜴从砂砾之中钻出,他听见马蹄声。

 

月亮升了起来。

是蓝色的。

月亮。

 

哈尔已经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那声音听起来有点像是巴里?

 

月亮。

他想。

是蓝色的。

他想。

就像巴里的眼睛那样。

 

>>>

 

哈尔觉得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应该是在地狱里。

得了吧,他又不是什么好人,他打过架也挨过揍,和姑娘们鬼混过,骗过人也被骗过——哈尔从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清教徒,他理所应当地要下地狱。

 

但是这一切看起来不像是地狱。

木屋的吊顶上挂着黑色的油灯,有水和炭火的声音。

哈尔躺在柔软的床垫上,而不是粗硬的沙石之间。

屋子里是干草、皮革和油脂的气味。

 

“哦,谢天谢地,”哈尔听见有个声音,那个声音他很熟悉,他听见那个声音说,“你总算醒了。”

 

其实他们并不算很熟悉。

哈尔想。

 

他每年只会来中心城一次,而治安官从来都只在当地驻守。他们会爬到房顶上去,借着廉价的威士忌说一些胡话。但他们其实根本算不上熟悉。

 

但哈尔看见蓝色的月亮。

那是巴里的眼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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