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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回三国老家了 终于找回了密码

【Genyatta】忍辱仙人/Suffering the immortal(北京OWO无料)

分级:G级

警告:和官方剧情必然有出入

配对:Genyatta/源禅

写在前面:

  • 是BJOWO的无料!现在公开~~

  • 故事脑洞是两人的初次见面,全部都是我个人的脑补,和官方剧情必然存在出入,一切以官方后续公布为准

  • 有无关紧要的原创群众人物


  • 剧情上可能偏师徒向?但个人坚持CP向,无他,因为我喜欢呀!【任性】

  • 标题来源于佛教故事“忍辱仙人”,讲述的是佛祖有一世转生为忍辱仙人,因遭到歌利王的误会而被其砍去手脚,仙人以德报怨,承诺来生必将最先度化歌利王的故事


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瞋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

                                                       ——金刚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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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面

 

源氏开始觉得孤身前往喜马拉雅山南麓就是个错误。

半机械忍者觉得生活已经将他磨砺得极其擅长忍耐,但眼前的这一切仍然让他觉得失望透顶:传说中的心灵圣地并非他所想象得能带给他平静,眼前只有无穷尽的风雪,简陋的砖木结构的民居简直称得上棚屋。

而更让源氏无法忍受的是:高原反应。这让他头疼剧裂。

这个孤独的年轻人将自己蜷缩在漏雨的屋棚之下,盘算着什么时候好离开这个鬼地方。

木屋的栅门吱呀作响,它被人凄惨地推了开来,一个清癯的身影迈着步伐走近了忍者——他是个智械,这让源氏的感受更加糟糕了些。

“抱歉,”已经站到他面前的智械显然没有察觉到源氏本人的感受,他用一种平缓而轻快的语调说道,“我以为这一带都荒废了,我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人。”

“……我只是在这里躲雨。”

源氏僵硬地说。

“我也是。”智械的声音很年轻,他听起来像是男性设定的机型,不紧不慢的态度让源氏不禁放松了警惕。

“这雪大概得下到明天早上了。”

年轻的智械这样对他说。

源氏并不想搭话,他让自己离墙壁靠得更近了些,透过绿色的目镜观察着对方。年轻的智械看起来安之若素,他迈着轻柔的脚步坐到了距离半机械人大约一米远的地方,一个令人觉得友善又安全的距离。

但智械不可能是安全的,源氏想。世界刚刚经历过这场危机,而始作俑者的一员正坐在他的身边呢——表面上的友好不过是虚伪的政治战略,他所接受的教育和经历告诉他,他们不可能是安全的。

“你是要赶路吗?”这个智械这样问道。

源氏只好僵硬着点了点头,“是的——你要去哪儿?”

他试图放松地问些话题,好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浓重的敌意。

“我?”年轻的智械回过头来,他看起来像是正在看着源氏,但鉴于源氏并分辨不出他的光学镜究竟在哪里,这样的猜测也许只是无稽。

“我只是在这一带闲逛,我的朋友。”

最后,这个智械轻快地说。

……我不是你的朋友。

源氏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忍者接着发了话,“闲逛?这里看上去可不像是可以闲逛的地方。”

“……也许吧,”对方的发声器里传来一种仿佛是低笑一样的声音,但源氏坚持认为智械都不会笑,“但是我诞生在这里。”

“这不可能,”忍者冷酷地反驳他,“尼泊尔没有智械中枢,你不可能诞生在这里。”

源氏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智械:他知道对方不怀好意,着甚至不需要猜测——一个智械,他对待一个前守望先锋成员,一个半机械忍者,他一定是不怀好意的。

“我不听从智械中枢的命令。”然而年轻的智械只是这样平静地回答他。

“你撒谎,”源氏终于可以肯定了。这个忍者近乎神经质一般地质问道,“你跟着我多久了?”

额上生着九个光点的智械抬起头来,他似乎在与源氏对视着。这个年轻的、抛光漂亮的智械似乎终于注意到了源氏背后的利刃,但他的仍旧语调平静。

“你可是看起来比我更加擅长潜伏和跟踪,我为什么需要跟着你,朋友?”

“不要叫我朋友,”源氏恶狠狠地反驳他,“我不是你的朋友。”

他抽出了龙一文字。

 

源氏开始觉得孤身前往喜马拉雅山南麓就是个错误。

半机械忍者觉得生活已经将他磨砺得极其擅长忍耐,但眼前的这一切仍然让他觉得失望透顶:传说中的心灵圣地并非他所想象得能带给他平静,眼前只有无穷尽的风雪,简陋的砖木结构的民居简直称得上棚屋。

而更让源氏无法忍受的是:他居然在这样的棚屋里被一个粗鄙的智械伏击了,他不得不先发制人,杀了对方。

 

半机械忍者趁着暴风雪逃出了这个村庄。

 

 

B面

 

 

禅雅塔醒来的时候有橘黄色的暖光分裂成菱形的光链投射进他的光学镜里,这光线很熟悉,但周围是冰雪的气味,冷,带着一丝微甘的——和圣坛正殿里的檀香截然不同的,寡淡的气味。

于是禅雅塔调试好他的光学镜,他尝试坐起身。

一个廓尔喀农妇正坐在土床边上,她神情温和地看着智械僧侣。

“拉克希米。”禅雅塔向这个熟悉的女子致敬。

农妇也向他微笑着。“禅雅塔大师,”她尊敬地喊他,“我的丈夫在废弃的屋子里找到了你,他把你带了回来——”

禅雅塔向她颔首致意,“替我谢谢拉姆。”

农妇的脸上露出遗憾的神情来,她款步走向屋外,又提着一个木桶反转回到禅雅塔身边,“但是你的腿……”

禅雅塔低下头去,他尝试运动起后背处链接的轴承,又连带着动了动手臂:智械僧侣注意到自己的腰腹部,那里的装甲被显而易见地割裂开了,露出里面密布的线路,有几个简陋的纯铜补丁打在裂缝之间:这已经是村庄里的农民所能给予的最好的救治了,禅雅塔不能不心怀感激。

僧侣尝试移动了一下他的脚踝,禅雅塔注意到在腿部的连接处,已经有两根负极电路完全地损毁了。他摆正了自己的坐姿,尝试着用他的后备系统悬浮了起来。

“这没有什么问题,”禅雅塔语调平柔地说,“我还是完好如初的,拉克希米。”

农妇崇敬地盯着致谢僧侣,她双手合十,朝他鞠躬——禅雅塔对着她还礼。

 

从拉姆和拉克希米家的矮屋离开的时候,禅雅塔在村庄的大路上与一群正在玩捉迷藏的孩子们正面相遇了——小孩子们见惯了这些居住在半山腰的圣所里的智械僧侣,他们从不惧怕他。

更何况禅雅塔经常偷偷溜下山同他们一起玩。他自己有时候就像是个孩子,这个智械时常会对着耕牛和屋檐上的麻雀发呆——禅雅塔喜欢观察这些有趣的东西,每当这时候,他的处理器就像被格盘了一样:他的世界里只有他所看到的一切,他不去想,也不去揣测。

他只是观察。

所以孩子们围绕着他,开始打量他全新的姿态。他们同他问好,真诚地询问他的伤势,好奇地观察他是如何漂浮的,他们会拉住他的手,邀请他一同加入这场游戏。

禅雅塔礼貌地拒绝了这些孩子,他开始与他们交谈起来。

一些男孩子趴在他的腿上,他们向他讲述山里的雪人的故事。

“我经常在这条山麓上行走,”禅雅塔客观地说,“我从见到过雪人——当然,我阅览过所有雪人信息的资料,但我实实在在不曾见过他们。”

最后,这个智械僧侣这样说道,“我相信,他们会是非常瑰丽的神奇生物。”

“雪人是可怕的怪物!”一个男孩吼叫着说,他把双手比在头顶,做出一个犄角的形状来,“他掳走了苏尔亚!”

禅雅塔偏着头看他,“但是苏尔亚的父母告诉我……他走失在山里。”

“是雪人掳走了他!”男孩怪叫着,他从禅雅塔的膝盖上跳了下来,比划着吓人的犄角,咧开大嘴,张牙舞爪地跑去吓唬其他孩子了——孩子们尖叫笑闹着一哄而散。

留下智械僧侣一个人在广场上静思。

 

A面

 

离开棚屋之后,源氏一路心神不宁。

他想起那个智械垂下的手臂,他额头的灯光黯淡下去。他金属的躯壳残缺破碎,他无生气地倒在稻草堆上。

但这简直太荒谬了:源氏杀死过难以计数的智械,他从未因为什么景象动容过——在他的认知中,这些东西是恐怖的祸首,是战乱的发端,他的家族拒绝他们的存在,他的部队围剿他们的巢穴。

源氏一直是中坚力量。

然而他对自己的使命如此迷茫,就像他对自己是如此迷茫。

机械、人类,他游走在这二者中间,背负着怪物的名字。

也许他自己,才是那个连智械都不如的怪胎。

而这样的认知让源氏痛苦不堪。所有的意识如同枷锁,它们层层叠叠地禁锢着他。忍者的步履沉重,他几乎要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他还能放出什么声音?

源氏在心里苦笑。

他连呼喊都做不到,因为没有人会怜悯他。

他想起那个智械垂下的手臂,他额头的灯光黯淡下去。他金属的躯壳残缺破碎,他无生气地倒在稻草堆上。

这太荒谬了:因为这是源氏能给他的,最仁慈的结局了。

 

事实上,忍者最终还是没能早日离开尼泊尔。

他遇到了一些麻烦。

源氏始终在避开息壤的人群,他孤身一人在喜马拉雅山下徘徊了大约半年。最终,这个孤独的忍者在一处树林里和一个男孩不期而遇:那男孩看起来像是要死了的模样,他的皮肤惨黄,嘴唇发白,瘦得让人心疼。男孩几乎已经不会说话,但他看到源氏的神情仍旧刺伤了这个生性高贵的日本男人。

……他看着源氏的模样,仿佛在看着怪物。

但忍者仍旧接住了这个男孩:他倒下的身躯瘦削得如同树干,他的容貌枯槁,看起来像是一具深色的骷髅。

源氏只能选择抱住了这具低温的躯体。

 

最后,源氏背着这个男孩,朝着村庄折返回去。

他终究还是没能离开尼泊尔。

 

B面

 

禅雅塔没有在山腰做太多停留。他今天翘掉了早课,智械僧侣猜想孟达塔对他一定有着诸多不满,但年轻的智械并不在乎这一点,他喜欢徘徊于烟火鼎盛的地方,他看到来来往往的人们的脸,他们有些嬉笑,有些肃整,有些憔悴,有些麻木。

孟达塔告诫他与尘世接触可能造成的危险——“你的腿就是最好的警戒,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打住呢?”这个睿智的大师这样叹息着。

但禅雅塔就是不愿意打住,他向往着山下的一切,他迫切地看着,如饥似渴地学习着。

今天这个智械将要前往村庄的医房——上个月,好心的门巴带来了村庄所能承受的最新的技术,他交给禅雅塔辨识药草和制作方剂,僧侣开始学习如何医治他人。

闲暇时他仍旧会跑到草甸灌木林里去看那些蝴蝶和鸟儿,他会和村庄的孩子们游玩,会教他们写字——甚至他自己就是个孩子呢。

当禅雅塔在医房门口停下时,他登时被孩子们和熟悉的农夫包围了。这个年轻的智械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他不甚熟悉的身影。

 

那个曾与他共处在一片屋檐下的半机械忍者,他的背后背着一个瘦小的男孩:忍者白洁的装甲在高原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莹蓝色的光线,绿色的光带隐约可见。

禅雅塔终于忍不住偏过头来,他用语言道出了他的疑惑。

“……雪人?”

智械这样说着。

 

“请救救他。”

忍者这样说着,他半蹲下线条优美的身躯,将背后昏睡的男孩放了下来。他用他结实的手掌环抱住这个孩子,他恳求着。

这是个善良的灵魂啊。

禅雅塔想。

那么刺痛的,那么戒备的,那么痛苦的,但是多么善良的灵魂。

他是那么不信任自己,但又那么渴望同其他人接近的,闪耀的美丽的魂魄——这一个瞬间,禅雅塔几乎能看见,那是一条优雅瑰奇的巨龙,它在忍者的身躯上舞蹈。

而这个忍者抬起头来,智械并不能从他的面甲上看出表情,但禅雅塔能看得出源氏的震惊。

因为这个半机械忍者几乎是僵硬地不动了。

“……你还活着?”

最后,他这样问他。

 

A面+B面

 

源氏不知道要如何进行这场尴尬的谈话。

他从山下救下的孩子已经脱离了危险,这个漂浮着的,操弄着古怪医术的智械甚至找来了孩子的父母:他们喜极而泣,感动地拉住了源氏地手。

而忍者只觉得愧疚。

他看见智械僧侣悬浮着的双腿,源氏清楚地记得,那些他所造成的伤痕,那些无法磨灭的痕迹,那些本不该属于智械的残疾——是他的鲁莽和偏执造成了这一切。而年轻的智械却没有怪罪他。

他只是飘向源氏的身边,向他表示感谢:他的语调中甚至充满了感激一般的色彩。

那只是发声器所造成的错觉。

源氏这样告诫自己。

然而他清楚地知道,并非如此。

源氏见识过智械的哀嚎,他知道那痛苦的声音,忍者从不怀疑自己给他所带来的创伤。而这,更让源氏感到痛苦。

“所以,你就是孩子们以为的雪人了,”然而智械的语调是如此轻快如此干净,忍者甚至听不出半点的怨怼,“雪人先生,你好,我是泰哈撒·禅雅塔。”

“……我不是什么,雪人先生。”

源氏尴尬地回应道。

“那……你的名字?”

“……源氏。”

“好吧,源氏,”禅雅塔额头的光点闪烁着愉悦的蓝光,他语调轻柔地说,“非常感谢你……”

“你……不必感谢我,”忍者斟酌着语句说,“毕竟我对你做过很过分的事。”

禅雅塔摇了摇头,“你对我所做的,和你对苏尔亚所做的,这是不相同的。你没有必要因此心怀愧疚。”

源氏默不作声,他透过他的光镜看着这个漂浮着的僧侣:这个奇怪的智械,他在思考什么,他不会仇恨吗?他不会愤怒吗?

这是源氏所不能理解的世界。所以忍者只能选择发问。

“你的腿……还好吗?”

“我的腿?”禅雅塔哑然,“好吧,它们不算太好……但这不意味着我不能行动了——所有的一切都有解决方案,我们不必太纠结于过去的一切。”

“是么?”源氏冷漠地回应,“这和我以前学的可不大一样。”

“你以前学的是什么?”禅雅塔好奇地问。

“我的教育,讲究睚眦必报,讲究以血还血。”

源氏诚恳地回答。

智械明显地顿滞了一下,他看起来就像是在思考要如何回答源氏——他看起来就像是个人类。

“好吧,”最终禅雅塔这样回应道,“我不能肆意评价这是对还是错,但起码……我们从不提倡这样做。”

“那你们提倡怎么做?”

这下轮到源氏起了好奇,他压下声音,低声问道。

然而年轻的智械却有些雀跃,他的声线微弱地上扬了一下,又随即恢复了平静,“如果你想学的话,你可以在这里住下。”

“我会考虑在这里住下的,”源氏说,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但我不会跟你——一个智械,学习任何东西。”

禅雅塔也以不置可否的回答应对了他。

“你会的,源氏,你会的,”他说,“毕竟我们都需要……我们还有那么多的未知。”

随即,这个僧侣又调转了话头,他的语调轻盈得如同一只跳跃的小鹿,“来吧,医房给你准备了一间屋子——你可以住下。”

禅雅塔这样说着,他向着村庄漂浮而去,一边挥了挥手,示意源氏跟上他的节奏。

半机械的忍者看着智械僧侣的背影,他忽然顿住了——源氏停下了脚步,他终于太高了声音。

“禅雅塔。”

他第一次叫了对方的名字。

“我诚挚地恳求你的原谅。”

这个忍者朝着机械僧侣郑重地鞠了一躬。

禅雅塔回过头来,源氏似乎终于能够分辨出他的光学镜在哪里:这一次,源氏是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禅雅塔在微笑着。

 

“源氏,”禅雅塔也第一次叫了忍者的名字,他郑重地说,“我,接受你的道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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