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cbilly】魔法总有失灵的时候
·这是今年上半年钢沙无料里的文了，我都忘了这事儿了现在公开一下
·这篇文又名《蝙蝠侠什么都知道》
·请不要报警
·我萌这个CP发自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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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总有失灵的时候
第一个发现的人是钢骨。
当然是钢骨啦。大概全联盟也只有他会把一直黑色毛发的拉布拉多幼犬和那个一脸稚嫩的大块头联系在一起了——考虑到他也是全联盟唯一一个知道沙赞真实身份的人（他并不排除蝙蝠侠知道但选择了隐瞒，毕竟蝙蝠侠什么都知道），钢骨选择小心翼翼地跪了下来，伸出手去摸了摸这只拉布拉多的脑袋。
“……比利？”钢骨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这只蓝色眼睛的幼犬激动地摇起了尾巴，一个劲地把脑袋往钢骨手掌下钻。维克多·斯通轻轻拍了拍幼犬的脑袋，“真的是你吗？怎么回事伙计？”
这只不满一岁的拉布拉多兴奋地叫了一声。
“你真是比利？”
钢骨大惊失色。
黑色的拉布拉多又叫了一声。
黑人少年彻底没了脾气，他又有指尖挠了挠拉布拉多柔软的耳朵。
“这样吧，你要真是比利·巴特森，那就叫两声。”
这只黑色的拉布拉多偏着头用蓝眼睛瞪他，过了好一会儿，像是极不情愿的模样，朝着钢骨吠了了两声。
“Good boy.”
钢骨又摸了摸幼犬的脑袋。
拉布拉多龇了龇牙，不满地用鼻尖猛顶钢骨的手掌。前四分卫压根不想承认自己被戳中了什么奇怪的萌点，他有点悻悻地缩回手，尽量让声音变得更加柔和起来，“好吧……这可不太好，这可真的不太好啊，伙计。”
这条黑色的拉布拉多兴奋地绕着他打转。
“我们得通知其他人。”钢骨笃定地点了点头。
随即他就被犬袭了——这条黑色的拉布拉多一把咬住了他（压根无法撼动的金属）的手臂，拉着他疯狂地向后拖拽。
“行了比利，”钢骨叹着气猛地摇头，“我知道你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但，你总得变回来吧？
“知道什么方法吗？你最擅长的……魔法什么的？”
黑色的狗狗坐了下来，用水汪汪的蓝色眼睛盯着他看。
钢骨终于在瞪视中败下阵来。
“……好吧，我会替你隐瞒的。”
他绝望地补充道，“但最多一个星期，如果一个星期后你还没变回来，我就告诉蝙蝠侠。”
“真的，我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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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瞭望塔这种地方藏匿一条拉布拉多当真不是个好主意，尤其当这条拉布拉多的心理年龄恰巧是个中二期少年的时候。更何况，——钢骨在心里忍不住地重复第二次——蝙蝠侠真的什么都知道。
但性格阴郁的联盟首脑默许了前高中橄榄球明星在瞭望塔里藏匿狗粮的行为，并且强制地将之与闪电侠的零食贮藏基地完全分开。这时候维克多觉得他已经再也无法隐瞒下去了，但他没有勇气告诉蝙蝠侠真相：说实话，除了吃准了对方脾气的超人和无畏到不长脑子的绿灯侠，谁敢直视着蝙蝠侠的眼睛，告诉他说他们信赖的伙伴变成了一条狗？
更何况比利·巴特森可不是什么值得信赖的伙伴——神奇队长可能是，但比利·巴特森，不，绝无可能——他是个被几个寄养家庭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营养不良的小男孩：战斗中的英勇身姿和惊人的能量都是魔法世界馈赠给他的礼物，在这一切的背后，他和所有的孩子一样，他们不够稳定，充满了未知，以及许多孩子所没有的焦虑和敏感。
比利信任维克多，并非因为他们是沙赞和钢骨：联盟现役的一线英雄，而是身为无助男孩的他，带着崇拜的目光向他投射来的信任机制，那样的眼神告诉他，比利·巴特森，无条件地信任自己，这个前橄榄球运动员。
联盟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温暖的家：蝙蝠侠冷漠阴郁，言语犀利，从不给大多数人亲近的机会；超人固然希望能凝聚团队，但他过于完美的表现让他看起来就像个高高在上的神明；至于神奇女侠，戴安娜的异族身份让她从来都格格不入；海王总是在思索着一些仿佛只有莎士比亚人物才考虑的问题，在角落里低声细语；绿灯侠经常不在瞭望塔，他的征途是一整片无边无际的宇宙；闪电侠的随和性格倒让他变成了个易于相处的好朋友……但他们说到底他们都是些有着丰富生活阅历的成年人，和他们共事的压力时常让钢骨喘不过气来。
而在这一切的一切后面，比利的存在就显得像个意外，他是一股细软但韧性极强的绳索，把这个年纪上还只是青少年的大块头和整个联盟牢牢紧锁在一起——这对维克多来说，称得上是目前生活中为数不多的慰藉了。而这种慰藉迫使着维克多承担起一种责任，他有责任让比利的联盟生活变得更加顺遂愉悦，就像比利也是这样对待他的。
正是这种羁绊和慰藉促使着钢骨一次次地向这个大男孩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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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次，钢骨决定不再这么继续了。
他将最后的一点狗粮倒进食盆里，黑色的拉布拉多眨着他水润的蓝眼睛瞪他。维克多叹着气朝他摇头，“别想，没有冰淇林，也没有巧克力，我们说好的比利，你现在是一条狗……你不能吃那种玩意儿，那会要了你的命。”
幼犬的喉咙里发出了撒娇一般的呜呜声，他努力地凑上前去，用鼻尖和下巴去磨蹭维克多前臂上的炮管，试图表现得像一只乖巧的宠物。钢骨实在不想承认这看起来太过醉人（如果他的神经系统还能让他喝酒的话），于是他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比利的额头，然后是背，像个真正的狗主人一样来回温柔地抚摸着，接着再将毛顺整齐。
“不行，我可不想等你变回人形的时候却要因为器官衰竭把你送进医院，”维克多安抚性地揉弄着拉布拉多的耳朵——黑色的狗狗一个哆嗦，大约是对方金属的外骨骼让他觉得冷了，“现在乖乖地把你的最后一餐给吃了，再过36个小时，我就去把这事儿告诉蝙蝠侠。”
已经开始认命地舔盆子的拉布拉多猛地把脸从食盆里抬了起来，朝维克多露出一口的白牙。但钢骨可是战胜过外星人和各种邪恶超级反派的英雄，一条狗的威胁对他来说无足轻重。维克多又一次拍了拍他的背，
“你还有36小时，可以用这段时间想想还能做些什么。”
已经把食盆舔得干干净净的黑色狗狗直起身子，他开始用一种期盼和谄媚的眼神盯着钢骨，维克多假装自己不为所动，一边认命地把他抱了起来，黑色的拉布拉多在这堆钢铁之中娴熟地寻找到一个合适的蜗居地点，他兴奋地朝着超级英雄摇着尾巴，一边用爪子去拨弄值班室里唯一的一个电视遥控器，他的狗爪子试图将它摆弄到自己面前来，然而现实却是徒劳——维克多叹了口气，用体内的遥控装置打开了电视机。
“好吧，你想看什么？”他几乎是惯性地抚摸拉布拉多的脊背，“狗狗健身操？”
拉布拉多装模作样地去咬钢骨的胳膊。
“好了好了，”前橄榄球运动员罕见地笑了起来，他低下头与黑色大狗鼻尖相抵，孩子气地来回向蹭起来，“我不会再开你玩笑了。”
黑色的拉布拉多嗷唔一声，迅速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开始往沙发与墙的缝隙之间钻——维克多吃惊地看着这条狗，哦，其实是比利的动作，他沉默了许久，方才又一次笑了起来。
“比利，你不会是在害羞吧？”
回答他的是比利狗低声的咆哮。
钢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把拉布拉多重新抱起来——可怜的小比利，他的兰眼睛里充盈了泪水，显然刚才的刻意挤压让他很不好受。钢铁巨人用难以言喻的温柔握住了他的脸颊，轻声道，
“……嘿，我很抱歉，”他试图安抚这条心智复杂的狗狗，“我不会再拿你开玩笑了，比利，我保证。”
拉布拉多的喉咙里发出怀疑的呜呜声。
“真的，”钢骨柔声继续道，“我会陪着你，一直到我们都发现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为止——你会变回来的，不再是恼人的小狗狗的样子，不能和我们一同战斗，不能回家，不能去上课，不能吃冰淇林……”
维克多以莫大的勇气和温柔抱着这只柔软温和的小黑狗，安抚性地亲吻了他的鼻尖——拉布拉多发出了一阵愉悦的叫声，他显然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用前爪蹭了蹭钢骨的胸甲，窝进了他的怀里。
“好吧，”前橄榄球明星认命地用意念开始调整频道，“你应该爱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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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甜美得睡上一觉了——事实上当他成为钢骨之后，他就几乎不睡觉，每一次的下线休眠都要承受肉体和机器的双重痛苦，他的潜意识会把他的大脑搅成一团，他会做噩梦，梦里会有无数的回忆无数的死亡无数的失败……但没有比利·巴特森。
因为这个十七岁的少年知道，比利·巴特森，是他所能遇见的，最好的事情之一。
因此，当维克多从再一次重启上线，发现自己正躺在活动室的沙发上时，他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得惊讶——让他惊讶的是比利，昨天还是那条被诅咒的拉布拉多，当阳光投射在瞭望塔上的清晨（这时候地球还没准备好迎接太阳升起），维克多的怀里抱着的，是一个呼吸均匀、沉沉睡去的男孩。
比利·巴特森，他的男孩，回来了。
他想说，嘿，伙计，再一次见到你真高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现在这个样子的你……他想说，你不知道我有多紧张，竟然还要为你保守秘密，现在好了，你欠我太多——
“钢骨，请到会议室来。”
蝙蝠侠无机质的声音打断了维克多大脑中处理的成千上万条信息，少年英雄叹着气打开了通讯频道，
“我是钢骨，蝙蝠侠，有什么情况吗。”
“一切都很好，”年长的联盟首脑用一种淡定的语气说道，但不知为何，维克多确信自己在他的声音中听到了一种迟疑，“我认为你现在可能需要一些……儿童服装。”
“……而你准备了？”
他低声惊呼道，一面轻手轻脚地试图不吵醒比利。
“是的，请到会议室来，”蝙蝠侠语速飞快地补充，“还有，别问我为什么会有。”
哇哦，钢骨站起身的时候在心里惊叹。
所以蝙蝠侠果然什么都知道。
Fin
——彩蛋——
钢骨一边以难以捉摸的速度整理着他的所有资料，一边转身去询问正在和xbox进行搏斗的神奇队长，“所以……那个魔法，把你变成狗狗的那个，究竟是怎么解除的？”
“我不知道，”黑发的大块头炸裂了他的第一个口香糖泡泡，他正在艰难地把它们再扯回嘴里，“也许那个魔法有时限？也许有什么关键词触发？也许是……”
他忽然红着脸，一把抓过兜帽套在了头顶，“……也许是真爱之吻。”
“什么？”
维克多觉得自己的音频接收器出了点问题。
“没什么！”神奇队长大声喊着打开了游戏，“现在说这个有点太早了！”
前橄榄球运动员几不可闻地笑了起来。
“是，是有一点早。……不过我可以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