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梦加得

微博ID黑咩咩-耶梦加得之口 墙头反复横跳 老婆按月增加
最近回三国老家了 终于找回了密码

【绿红/Halbarry】如果在冬夜,一个旅人==Ⅳ==

哦……我终于回来填坑了_(′·ω·`」∠)_

拖了一个多月非常抱歉啊(*/ω\*)但是我还是会更新的!!!!!!回复两三天一更的状态!!!!!!


阅读注意:本更有一处剧情轻微借鉴灵指神探,嗯就是接吻那个……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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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去酒吧的路途并没有那么顺利。

路过港口的时候,亚瑟正在指挥他的雇工把成吨的海鱼往码头上卸。金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上面还挂着一些显而易见的水草。他裸露的皮肤是黄油色的——现在是冬天,刚下过雪,然而他仿佛毫不畏惧寒冷,任凭水汽在他的皮肤上结出薄霜——这样的场面对于岸边来往的少女来说实在是一副很具有冲击力的画面,于是她们驻足了一会儿,兴奋地小声交谈着,但过了一会儿,她们意识到这并不能引起这个金发男人的注意,于是又离开了。

 

哈尔想起奥利告诉他的亚瑟的小秘密,然后决定愉快地忽略它——他还是无法想象亚瑟趴在海水里勾引岸上小姑娘的样子——尽管这看起来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

他随即愉快地同亚瑟打招呼,这个好脾气的凯尔匹立刻回过头来,朝他挥了挥手。他们攀谈起来。不过亚瑟并没有选择和巴里握手,只是以礼貌的方式点了点头。棒极了,哈尔认命地想,原来果然只有我一个人没办法辨别你们都是些什么。

 

最后前往酒吧的人数增加到了三人。

 

亚瑟终于换了一件干净的亚麻衬衫,聊胜于无。但他的身上总有着一股淡淡的海水腥味,这大概是因为他的衬衫也是湿的——不过码头上的大多数人并不在意,他们同这样的气味打了太久的交道,以至于根本闻不出差异来。亚瑟同巴里还算合得来,他俩都不是健谈的人,只是气氛一直温和而友善。于是在这场步行对话中,哈尔义无反顾地承担起了活跃气氛的责任,而他拙劣的调侃能力则引来了巴里和亚瑟善意的嘲讽。三个人因为一个压根不好笑的、关于吉普赛占卜的笑话争执了十多分钟,一直到他们推开1913酒吧的门时才结束。

 

在这给点钟,奥利弗·奎因早早地就到了,他正坐在吧台边喝一杯看起来像是融化了的琥珀的威士忌。黛娜则在和一群壮汉玩斯诺克,他们在她俯身打出一个双着时不停地吹起口哨——看起来的模样其实是想对着她的屁股吹口哨——然而金发女郎抬头朝着他们威胁性地笑了笑,这群大汉立刻缄声敛吸起来。

当然,很显然她们也注意到了,奥利弗正坐在吧台上,隔着一排装着纯麦芽的木桶对他们怒目圆瞪。

 

哈尔带着巴里向这对情侣打招呼,然后他们迅速地投入到拼酒和闲谈的世界里去了。诚如翡翠骑士曾经猜测的那样,巴里和奥利在一个教堂女尸案上产生了严重的观念分歧,他们因为究竟应该“把这事交给一无是处的警察来处理”(奥利弗·奎因坚持这么认为),还是偷偷半夜翻墙去八卦小报,把他们所找到的证据全都搜刮来自己行动(巴里对这种做法嗤之以鼻)而吵得不可开交。

亚瑟已经不动声色地朝他们两个的反方向挪动了起码三英尺,就着朗姆酒开始吃小樱桃——显然他正在努力地把注意力从争吵的人身上转移到他身边的水族箱,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处,他见过太多的鱼,这几只愚蠢的银龙鱼实在让他提不起劲来。

 

哈尔轮番劝阻无效,最终选择了放弃。他开始坐在一边看他俩用各种奇怪的专业术语针锋相对,巴里甚至已经开始管奥利叫“令人生疑的无政府主义者”了(虽然早在十分钟前,奥利就开始管他叫“法西斯”)——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很稀奇。毕竟在哈尔的认知里,这个金发的佩利冬一直是个温温吞吞的好脾气,天晓得他是怎么能在碰上奥利的情况下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爆炸了的,他们开始从出警效率争论到犬儒主义,中间夹杂着一大堆哈尔压根听不懂的非英语名词。

 

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哈尔喝了一大口啤酒,几乎是要连带着杯子一起吞进嘴里。除了巴里爆发性的脾气,他还是头一次知道奥利居然懂这么多鬼玩意儿……哦,对了,他是个男爵呢,他理所应当会六种语言。

 

黛娜显然也忍受不了这种毫无意义又没有休止的争吵。她蹙着眉挪动了一下身子,换了个角度,把黑球击落在中袋。随后女郎丢下杆子,捧着自己的酒杯坐到了哈尔身边。

 

“他们两个是小学男生吗?”黛娜挑起了半边眉毛,用夸张的口吻问他。

哈尔只能耸肩,“小学生不足以形容他们——起码小学生不会说拉丁语。”

美艳的女郎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她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用揶揄的眼神把哈尔上下打量了个遍。

“嘿,别看我,”哈尔试图让自己显得更加游刃有余一些,“坐在那儿和我们的好脾气先生吵架的可是你的男朋友。”

“哦,是吗?”黛娜全无形象地用胳膊去捅哈尔——老天,哪怕是这样粗野的动作,她看起来也性感极了,“我以为一直盯着‘我们的好脾气先生’看个没完的人是你?”

 

哈尔呛了一口酒,他蜷缩着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嘿!”

“你的菜?”黛娜继续不甘示弱地说。

 

“……我以为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要温柔大方,要高挑漂亮,要有大胸,最好是金发……”哈尔拖长了声音抗议起来,“重要的是,得是个姑娘!”

“哇哦,真是诚恳的发言,”黛娜露出一种了然的表情,她大口喝着酒,“但这也不能掩盖你盯着他看了好久的事实。”

“我只是担心他会不会和奥利打起来,”哈尔紧张地直摸鼻子,“你确信奥利知道他是个佩利冬吧?”

黛娜几乎要开始嘲笑他了,但是她是名极有涵养的女妖,因此她忍住了。女郎摇着头,以一种嘲讽而怜悯的眼神盯着哈尔,她活像个好哥们儿似地伸出手去拍了拍哈尔的肩膀,“哦,亲爱的哈罗德,你没救了。”

哈尔近乎绝望地捂住了脸。

“……多谢你的仗义执言。”

 

>>>

 

最终巴里和奥利选择气鼓鼓地分开。他们看上去谁都不乐意再和对方说话了——留着山羊胡的贵族坐在了他的情人身边,开始低声地抱怨着什么,并且不断地给自己灌酒,他满脸通红,看起来不像是气得。哈尔注意到奥利在刚刚的争执中喝了很多的酒,他大概是有些醉了,一面亲吻着黛娜的头发一面又喊着他需要伏特加。

 

但坐在哈尔身边的巴里看起来安然无恙。

他在喝着他的第不知道三十几杯白兰地,神情看起来莫名地沮丧。但他的皮肤他的表情,他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地,正常。哈尔被自己脑中的形容吓了一跳,于是他凑近了去观察巴里的脸。

但这真是……太过正常了,金发的佩利冬甚至连耳垂都没有泛红,天知道这是巴里的皮下血管最薄弱的地方,每一次他想要撒谎或者想要证明什么时,它们就会变得通红。

 

“……巴里?伙计,和我说说话?”哈尔试探地开了口,“我不知道你这算是喝多了呢还是还没喝够?总之你能回答我一下吗?”

佩利冬猛地将酒杯按倒在吧台上,他抬起头,用那双好像游泳池一样剔透的蓝眼睛去看哈尔,“我很好,哈尔。放心吧,我不会喝醉的……”

他像是无所谓一样地耸了耸肩,“因为我从没喝醉过。”

哈尔只能尴尬地耸了耸肩。他把目光挪到了奥利和黛娜的那个方向,女郎似乎正在同她的情人窃窃私语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亲昵地掐了一下贵族男人的大腿——金发小胡子的男人心领神会,他连忙凑上去亲吻她的脸颊。

 

“这真好,他们好般配。”

巴里发自内心地这样感慨着。

 

哈尔有些震惊地回头看他,“你刚刚还和奥利吵得不可开交,现在又开始赞美起他的幸福人生啦?”

巴里显然被酒呛了一口,他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主动压低了声音,“我并没有针对任何人的意思!他们俩是很棒的一对……!只要奥利能够不要那么……无政府主义……”

 

这下哈尔也忍不住跟着大笑起来。

 

他大笑的样子让巴里也跟着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他们的笑声仿佛感染了不远处的一桌女郎,她们其中的一个不停地往这边投来欣悦的目光,拿出扇子捂住了脸。

巴里用胳膊轻轻碰了他一下,向他偏了偏头,“不去找女士们聊聊?”

“不了,”哈尔猛地喝了一口酒,“我现在对女士们敬谢不敏。”

 

“……可你是住单身公寓的那个啊。”

巴里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

 

“而你是陪我住单身公寓的那个。”哈尔没好气地回应他,“谢了,免啦,再也不想要个姑娘来绑架我的人生了。”

 

巴里朝着他善意地大笑,“别说得好像曾经有个姑娘来试图绑架你的人生似的行吗。”

 

“其实还真有这么一个姑娘,”哈尔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他有些焦虑地组织着措辞,尽量让自己听起来真诚又毫不偏颇,“……不过我们最后闹掰了。”

“……为什么?”巴里有些紧张地呷了口酒,他不安地来回抿嘴唇。

“不为什么,闹翻了,大吵了一架,我对着她吼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她把台灯砸在我脸上,异常盛大的分手仪式……”哈尔企图用夸张的语气轻描淡写,但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前战艇飞行员搔了搔自己并不算长的额发,“天知道,当时她还算得上是我老板——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能控制我的全部人生对吧?”

“所以……”巴里有些尴尬地小声叹息着,“她要控制你什么……?”

紧接着他连忙摆起了手,“不,别误会,我并不是想刺探你的隐私,如果不愿意的话请不要继续了。”

哈尔跟从他的动作笑了起来,他无所谓地又狂饮了半杯,“大概和你想的不一样吧,哈哈,卡萝尔并不……她其实从没阻止我去做个战斗英雄,甚至可以说,她鼓励我这么做……哦,这方面来说她真的非常了解我。

“但这没有用,战斗是一码事,她可以让我去飞行,但剩下的……当战争结束了,当一切回归平静,然后你的就会永远地失去那些东西,留下的只有无聊的日常琐事,没完没了的人情世故:但每当我一早醒来,我就得面对它们——哦不,我不恨卡萝尔,我只是恨它们。我恨那种没有什么是能够自己把握的日子,我实在……没办法忍受那种被控制的感觉。”

 

“那种生活……这样的世界,我觉得他们在控制我,你知道吗,我像个木偶一样地被迫过着无聊乏味的幸福人生,这让我像发疯。也许是我太迷恋飞行了,甚至有些不能忍受陆地。”

他喝干了杯子里的最后一点酒,轻轻地以一种迷恋般的神态摩挲着手中的戒指。

 

“其实我现在都有些不能忍受陆地。”

 

>>>

 

然后哈尔觉得自己大概已经喝醉了,他和巴里同其他人告别的时候他压根分不清现在是几点,他晕晕乎乎的,想要靠着金发男人。但巴里往相反的方向挪了挪,示意他自己站好。

“哈尔,你得自己一个人回家,”巴里善意地嘲讽道,“我可不能扛着你,你会真的醉死过去。”

“你认真的?”奥利在远处大叫着,“一个关于‘死’的双关笑话?”

黛娜用手肘剧烈地捅他,示意他住口。

 

巴里忽略了他,他们谢绝了亚瑟想要把哈尔送回家的好意,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像小学生一样嘻嘻笑着离开酒吧。哈尔的脚步蹒跚,因此巴里刻意放慢了步伐,他们在冬夜的寒风里跌跌撞撞地走着,在空气中假装拥抱对方。

等他们走上公寓松动的楼梯时,路边的火灯都已经熄灭了,两个人摸着黑向楼顶的单人公寓爬去,屏息凝神,生怕吵醒了刻薄的老太太。

 

当巴里打开房门的时候,他终于客观地说出了第一句话。

“哈尔,你喝醉了。”

 

“哈哈,”翡翠骑士干涩地假笑起来。

“你开什么玩笑,”哈尔伸手去摸门厅的射灯开关,“虽然我喝得不少,但对于自家的开关还是非常熟……”

他摸索了五六秒也没能找到开关的正确位置,巴里叹了口气,伸手打开了灯。

“行了,”他用一种了然的语气轻声道,“去沙发上躺着,我给你倒杯水。”

 

哈尔终于不得不妥协,“好吧……我是有点喝醉了……”

 

巴里在厨房里小声地笑了起来。

 

>>>

 

可能是因为下雪后晴了两天的缘故,当哈尔扯开窗帘(房东太太那恶趣味的小碎花纱质织物,哈尔嫌弃了很久),从公寓里那个不足两平米的小阳台向外看去的时候,天空像是被人用灯光点亮了一样,星辰散落在那片黑色的夜上,散发着微弱而柔美的冷光。哈尔靠着打开了的落地窗吹了一会儿冷风,他喝光了巴里刚才递给他的那杯水,觉得自己清醒了一点。

金发的佩利冬正在整理沙发上的那叠资料,他看起来像是要把它们全都压缩进一个大盒子里,再也不去触碰——哈尔觉得有些懊恼,但又有着十万分的坦然随即汹涌而来,他看着巴里将那个巨大的纸盒放在了沙发脚边,然后抬起头来看他。

 

“怎么了?”他皱起眉头,假装不满意地问哈尔。

“没什么啊。”哈尔坦然地摊开了手。

“你在笑,”巴里扁了扁嘴,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这么多天我什么都没找到,你大概觉得我很蠢吧。”

 

撒谎。

哈尔大笑着选择不戳穿他,任凭巴里走到他身边来。他心虚地假装喝水,又抬了抬手中的空马克杯。巴里顺着他的动作抬头仰望星空,紧接着,他终于舒心地笑了起来,

“……这真不错。”

 

“很美是吧,”哈尔轻声说道,“其实海滨城经常能看得到,只是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抬头看一眼了。”

“你喜欢星空?”

巴里并没有将头转回来,他仍旧在注视着那一片天空。这个季节的星星并不多,但云层的灰和隐约可见的星河仍是一副足够美好的画面,静谧而安好。

 

“谁不喜欢呢?”棕发男人低声笑了起来,“我小的时候看星星,就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去触摸他们,我爸爸说人总有一天能做到,我相信他,所以我一直想要飞上天空……”

“所以你成了个飞艇驾驶员,”巴里终于转过头来向他微笑起来,“因为这是你的梦想?”

“可不止是这样!”哈尔抗议起来,“我能这么快接受戒指多半也跟这个有关系——虽然还碰不到星星,但我总有一天要试试看。”

 

回答他的是沉默,风仿佛把要说的话卷走一般,他们在星空下沉默。

 

随后,巴里才开了口。

“……你可以的。”

他这么说。

 

“一定会有这样的一天,”他用一种哈尔几乎前所未闻的笃定的语气这样说着,“你可以自由的飞行,触摸到星星。”

“……我该说,我很受用吗?”

哈尔低下头去看巴里蓝色的眼睛。简直不可思议,阳台上的灯一早坏了,而哈尔甚至没想过要装一个新的——周围的一切都是这么暗,好像只有这个金发的佩利冬在闪闪发光一样,他看着哈尔,眼神里是新鲜的真诚和温柔的暖意,就好像只要翡翠骑士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什么压根不存在的梦境一样。

 

而梦境本身,是无法被触摸的。

 

“巴里……”

他压着嗓子低下了头,一面伸手去拉背后的窗帘,“巴里,看着我。”

哈尔无限地凑近了这个佩利冬,直到对方再也无法躲避他的视线,“别跑,”他说,“我知道你跑得很快,但这次能不能别跑……”

 

“……什么?”

 

巴里显然并没有搞明白。

然后他就被纱窗给盖住了脸。

被遮盖的世界是模糊的一片,巴里甚至没办法看清哈尔的脸,他只能感受到翡翠骑士的手隔着他的衣服捏住了他的肩,但仿佛是本能一样,有一个声音在他的大脑里,催促着他抬起头……

于是他抬起了头。

 

他和哈尔在星空之下接吻。

 

不,这不能算是个吻。哈尔甚至感受不到对方嘴唇的触感:那是沾染着房间味道的就纱窗,还有酒精的气味,巴里迷茫而积极的渴求,没有什么浪漫的开始和结束,但好像有白色的焰火从地平线上升起,然后它们爆炸,变成烟花——不是在星空,是在他的脑子里。

 

他们在隔着纱窗接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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